散 文
麦地堡的夏
这天有点凉爽,不如先前那么紧绷和油腻,我是指焖热中的肌肤,我不喜欢那种感觉,便刻意的去瞧瞧我家的另外一些无关紧要的成员,没人注意到它们的垂头丧气或者勃勃生机,向阳时它们得意,暴雨时它们失落,它们红粉黄花抢着增艳,唯有苦瓜悄悄躲雨,以为没人注意到它,偷笑着成长,另外在不大池里群鱼争食,它们更害羞,见人就躲,生怕一睹芳容,于是我垫脚悄悄偷窥,还是沉下去不见了踪影,转眼看见鸡鹅在一起,看着不是那么打挤,应该是养少了的缘故,不过多了会影响口感,发现它们喜欢芭蕉叶?不是的,它们嘴不能停,停了就感觉缺少点什么,必然是苦了芭蕉。
判自己有罪的醉人
我厌恶那天的蹒跚脚步。在路灯下,我的轮廓拖着水泥路面,却始终没有办法拾起。我的确没醉,考虑到准点的国际形势,还是勉强起身而归,顺手捉了几颗花生米。 路灯被飞蚊包绕,它们一个不小心就迎面相撞,成为不结网蛛的美食。江风突拂,汗珠改流使我倍感清凉。又喝了口样!甚是爽快。裤包循环播放的茶山情歌,让步伐有了不踏砖缝的节奏。那回家最近的梯坎,我怀恋它,早在20年前我盼望有它,盼求学路不是那么泥泞,如今茅草相拥,我突然变得没有勇气去割出一条道来,任它茂绿、枯萎再相拥。
今天想来,陪伴我的除了鸡毛蒜皮以外,还有藏起来的另一个自己,我一直在模仿和塑造他,很完美。他有时候在劝不要喝这杯酒,刹那又提杯一口而尽。为了失意的生活?单方面认为还是为了那很自私的酒瘾,对现实的肝痛下杀手,成了罪人。 据说一生很短暂,但又未感觉到急迫。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看起来都很忙,透耳的上课铃声?催促的汽车喇叭?我会对自己说“入口的水晶剑需要慢慢抿”。后又仔细回味那裤兜循环的茶山情歌,似乎也能找出答案。
我也在寻找一个能回归原始的空间,瞧瞧是否有饮水,有能蜷缩的山洞,甚至停下脚步对此进行装修一番。许久,算了这里不通公路。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,就是旁边还要有一颗水果树,我要学刘顿,不!应该是牛顿。苹果熟透要掉落砸我,估计凭身手能提前躲开。
躺下,由茶山情歌的调调即刻转变为四川椒盐普通话的唠叨,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麦地堡的元旦节
冬日的麦地堡雾气腾腾,如刚揭开盖子的蒸笼。不远的土星形山背后似乎有巨大的火堆正在猛烈的燃烧,山顶都遮挡不住了,它正要跳出来…一歇响彻山谷的鸡鸣险些打断这正在发生的一切。
麦地堡那开阔的场地周边绿植环绕,仿佛是刚铺展的翠色画卷,微风中还在嘀嘀咕咕,似在轻声诉说着对这场文化盛宴的期待。一长桌摆放整齐,洁白的宣纸铺陈其上,宛如一片片等待着被赋予灵魂的纯净雪地。
书画家们陆续到来,他们或是神情专注,蘸墨挥毫,笔锋流转间,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便跃然纸上,那字里行间仿佛蕴含着岁月的沉淀与人生的感悟,或是手持画笔,轻点浓墨,在纸上细细描摹,浓淡总相宜,渐渐勾勒出一幅幅或荷艳清幽或花鸟灵动的美妙画面。一旁围观的人们,眼中满是惊叹与欣赏,欢声笑语和着墨香,在麦地堡的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。
附近村民也围了过来,他们睁着好奇的大眼睛,看着书画家们创作,有的还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尚未干涸的墨痕,那生涩害羞的脸庞上写满了对这奇妙书画世界的向往。在书画家的鼓励下,一个大胆的群众拿起笔,歪歪扭扭地在签到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,那一份纯朴为这场活动更添了几分别样的温馨。
日头渐渐西斜,余晖给整个麦地堡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,这场书画活动也渐近尾声。但那一幅幅佳作还留存于此,墨香也仿佛融入了这片土地的气息中,仿佛在诉说着,在麦地堡,艺术与生活曾有过这样一场美好的相遇,它会留在人们心间,成为一段难忘且温暖的回忆,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,再次被轻轻唤醒,续写更多关于美的故事。